趋光(6) (《妄自菲薄》番外,刀X主,鹤丸国永X女审神者,历史向有,暗堕有)

拖了很久的中篇,终于迎来最后一更~

下班前的一发,希望博君一乐。

某五条国永的名作几乎要再度咆哮:”为什么最后我还是以这个丑样子出现,说好的净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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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葱色羽织的付丧神在劈碎敌短刀后又立刻解决那两只被定住的溯行军。

        在确认没有危险后他策马来到审神者身边,恶狠狠地揪住了她的衣领。

      “说好的不要乱走呢?!迷路了也不知道在原地找个地方躲起来!”长发打刀的口气很不善:“晚上在这鬼地方乱晃是想当敌刀的晚餐吗!”

       女人刚经历九死一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的地方来了检......检非违使......只能离开......半路就遇到了......”

     “真是的!早就跟你说过这种寻人任务不接也罢!”见她惊魂未定的模样长发打刀颇为恨铁不成钢:“本丸又不缺这点资源小判,用得着样样都那么积极吗!”

       女人看起来很委屈:“可这是我朋友,总不能见死不救......”

    “什么朋友不朋友的!明明只是在演练场上打了几声招呼吧!你这个人啊就是心太软,这种闲事管它作甚,惹一身麻烦!就算去找也不缺你一个,何必冒那么大险......”

     “这不太好吧......都是在一个地方的同僚,而且我又是离得最近的,怎么看都该......”

       打刀显然已是耐心耗尽:“真是无可救药!我要更正原先那句话,你不仅是个懒女人,还是个笨女人!哼!”说完不悦地到一边不理她了。

       审神者抱着怀里的打刀耷拉着脑袋,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被自己的刀这般数落,她显然也是失落万分。

       后面跟来的付丧神们纷纷靠拢过来,见她毫发无伤后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为首的眼罩男性温和地劝说着:“主上没事真是太好了。请不要责怪和泉守君,他只是急了。要不是小狐丸殿及时辨认出您和队长的大致方位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审神者吸吸鼻子嗫嚅道:“以后会更小心的.....”

     “这事也不能怪主人啊,在那种情况下是很容易跟大部队走散的。就连我们都免不了中招,更何况她一个姑娘家......”

      “陆奥你想得太简单了,这种任务本就不该由她去接,政府明明能选择更擅长战场活动的审神者却给她发出邀约,明摆着是欺负人啊!”那个一向无酒不欢的大太刀倒是难得地露出正经表情:“阿蝶是重情又心软的孩子,比起拒绝更习惯忍让。何况她在同僚中又并非最出挑的一类,自然容易遇到这类事。”

       下属们的话语似乎让她有些难堪,审神者低着头缩在马背上,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直到身着明黄色外袍的付丧神走到面前时方才受惊似的抬头。

      “主上大人要不要和小狐共骑‘青海波’?‘望月’是烈马,方才又受了惊,想必走得不会很稳。”

       面对付丧神的提议,女人有些为难:“这......不太好吧?‘青海波’也一路负重许久,现在又要多承受一人重量,而且......”她最后还是摇头:“我还是骑‘望月’吧,慢点走就是了。”

     “主上是在担心山姥切队长吗?”白发付丧神看看那把打刀,随即又安慰道:“您不必担心,他只是受了重伤,只要手入后就能恢复人形的。如果觉得重可以让我们帮您拿着。”

      “小狐丸......你说我是不是很笨,或许不接这个任务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审神者看上去很沮丧,清瘦的脸颊看上去更苍白了:“你看我连自己的刀都保护不好,真是差劲极了......”

       “小狐不认为主上错了,”白发太刀抬起珊瑚色的眼眸,“这是您自己的选择,只要不后悔便值得去做。只是......”

       “恩?”

      “只是很想提醒您,主上刚才的举动真的很危险。”付丧神叹了一口气,“虽然您并不是擅长战斗的审神者,但用山姥切队长的本体进行自我防卫还是做得到的。”
    “可他已经......”

       付丧神温和地打断了她:“请您务必记住,我们是刀而不是人。以武器之身折断于战场是再常见不过的归宿。自和您签订契约后,我们就时刻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也有消逝的觉悟。何况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本丸中所有的刀剑都会受到影响的。”

      “恩......我知道了,”她点点头,却把怀里的打刀抱得更紧了:“谢谢你。”

       那白发太刀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其他同伴已经开始催促起来,也只能摸摸她的脑袋后便翻身上马。

 

       太刀在杂草横生的山岗上用骨刺和碎石沿着马蹄印画出一道道符,那些诡异的图案在灵力的作用下微微闪光,却又须臾隐没消逝,宛如从未出现。

       在厚樫山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是时候履行刀剑应有的使命了。

       最终还是选择了那样一个人,也不知这个决定是否明智,只是这世间原本就有很多事无法单纯地用明智与否来衡量。他不过是想好好追随一个主人,可就连这般平凡的愿望在漫长时光中竟从未实现。

       和其他人相比她真的太不起眼,既无出色的武斗能力也无超群的谋略,就连作为立身之本的充裕灵力也是以巨大代价才获得。她的身体太过单薄,太刀华丽而沉重的刀身会压弯那纤细的肩背、柔软的手臂,怎么看都是和“强者”毫无干系的存在。

       可他无需所谓的“强者”或是“权贵”。

      千年时光于他而言也只是弹指一瞬,人类的寿命实在有限,即便有翻天覆地的能力也不过昙花一现。何况越是那些“人中龙凤”往往背负得越沉重,在他们身边的经历也无不坎坷。大概是因为五条国永之名,自诞生起他就注定会聚焦太多目光,虚荣、贪婪、觊觎、仰视......人心之所欲已经见过太多,因为欲望而成为众人口中的至宝、寄托、甚至供奉之物,也因欲望而深埋地底,却又再度重见天日。而所有的一切却逃不过颠沛流离。

      就像一个怪圈,古怪又无聊地循环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可现在已经不同了,他终于有机会能跳出这个圈。

      他想他之所以渴望成为她的刀剑,大概还是因为她的傻。

      明知那只是一件铁器,在危险之中却仍固执地选择用肉体去守护,然而却又和那些惜刀如命的收藏者大相径庭,她大概只是单纯地将其视作了寄托,或者说当做了同类。

       刀剑本应遍尝血腥,她却用眼泪和拥抱去对待。

       即便是记忆中那个无比珍视他的男人,也不曾如此对待自己。于那个男人而言,他也不过是柄无双的利刃、荣耀的象征罢了。

       当看到她跌跌撞撞扑向那柄打刀时他终于感受到那种被人类称作是“羡慕”的情绪,又或许,这种情绪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萌芽,在每次看到她依靠在那金发付丧神身后时,在每次和那些付丧神们相处时。

       那些刀剑就像真正的人一样存在着,潇洒自由得让他眼红。他早已经厌倦了做一把刀,或许试着做人会有截然不同的感受。

       而他的主人,也只能是她这么傻到愿意将刀剑当做人的审神者。

 

     “你还是决定跟随她了?”有些眼熟的同类又不知何时出现在这片荒凉的山头,眼里的新月半是嘲讽半是感慨地对着他。

      “恩......”他坦承地回答,手里却一刻不停地在地上划着那些古老的符咒。

      “我以为你至少会选择一个身强体壮的主人,她无法行走,甚至连一柄打刀的重量都只能勉强承受。”

        没有关系,由身为付丧神的他们为其挥剑御敌足矣。

      “她并非精明远见之人。”

        那也无妨,身为其下属的刀剑经历智慧远超凡人,足矣引导其趋利避害。

     “她毫无识珍求宝之意,名剑与凡铁在其眼中一视同仁。”

       正因如此她才值得追逐,他本就厌恶另他坎坷千年的贪婪。

     “她身边已有了托付者,并不缺你一个。”

       手中的动作有略微停顿,他抬头对上那双同样血红的眸,突然感觉那两轮新月尖锐得仿佛能扎进心底最软的地方。

       虽然已有那样一柄打刀存在,但自己也未尝不能得到同样的东西。人类的特性他再清楚不过,强大者也总有弱点可循,何况涉世未深的年轻女性甚是单纯,应是不难引诱。只是,对她而言是否也适用呢?

       人心难测,饶是经历上千年的付丧神也无法彻底洞悉。而所有的未知和不安最终也只是化作违心的一句:

     “我不奢求成为她的唯一。”

        对方闻言沉默半响,又忍不住轻笑起来:“没想到你如此大度。”

     “我和你不同,”太刀深吸一口气,落下最后一笔后扔下碎石,“这一次,我想以人的身份活着。”

       同类发出了嗤笑,第一次流露出惆怅的情绪:“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我们和人类终究是不同。即便披着相似的外皮也变不了实质,刀剑就是刀剑,凡人也只是凡人。他们的时光太过短暂,终究无法和我等比肩,你又何必过于执着。”

    “但或许你有另一个选择,”对方看到他握在手里的那支发簪后眨了眨眼:“以神明之力掌控一介凡人也并非难事。”

        太刀紧锁双眉:“如非她自愿,我不会这么做。”

     “那只因你还未有不甘,”对方慢慢拔出腰间本体,在昏黄的月色下回忆着:“那时我还没有人形,他也是这样握着我,在这样的月色下挥舞。那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榻榻米压在下面,最后被那些叛军的长枪捅成筛子却毫无办法。那是我第一次尝到血的味道,却来自于自己的主人。当时我就在想,若有朝一日能主宰自身,我必不会被动而行束手无策。”

      “只有真正握在手中的才是属于自己的,不用去揣测,也不必去担忧。想要的就主动夺取,而不是彷徨不可终日。本就是凌驾于人的存在,就应遵循自我而行。”

      “我说过这一次,我想作为人活着。”

     “不过是一时性起的儿戏罢了。不再是单纯的物固然是好,可拥有人身也必将拥有和人等同的欲望,你无法避免。”对方收回本体,坐在枯萎的树桩上桀桀而笑。

 

       厚樫山浓重的雾气中又有波动,熟悉的灵力隐约传来,伴随微弱的脚铃声和马蹄声。

    “我要走了,有缘再见。”太刀起身,开始拖着腐朽的身躯往山下走,“另外,多谢指教。”

       对方没有动,坐在原地一片风轻云淡。

       太刀等了片刻,便头也不回地沿布下的结界朝声音源头走,在浓雾尽头,他即将迎来全新的主人。她将成为一道光,彻底驱散以往的阴暗。

      “人类的外衣是会破裂的,终有一日,”目送他消失在弥漫的雾气,他的同类慢慢勾出期待的笑容,“到时候你又会如何选择呢?鹤丸国永......”

        他抬头对上头顶的夜空,那里浓云开始退散,满月的光正由昏黄变为皎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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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放式结局的鹤丸番外,总感觉文章末尾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却不知何时会爆发。

       让我们希望这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

        如果有读者觉得这只婶婶太弱气,那么下一位或许能对你的胃口。

       新坑预告:


       ”NO.44944,欢迎您接任萨摩国编号MF00544本丸第十四任审神者。我们已恭候您多时。“

       “我们知晓您为何而来,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希望您会像您的前任一样英明,而不是重蹈那些失败者的覆辙。”

         

        “名剑也好,菜刀也罢,能为我所用才是好刀。”

        “不要把我和她混为一谈,我不是那种天真无知的小丫头。“

         “说到底也不过是物罢了,出自人类之手却妄图凌驾人类至上,还真是可笑。”

          ”我的目标和你不同,你到底是想驾驭它们?还是......和他们一样?“


        一个欧皇男婶婶的本丸史,阴谋有、中二有,本丸三部曲之三,尽请期待......



 @Irisice  @稻妻月  @Minusk13  @渊月  @雨前響  @吾妻阿玫  @狐鵺  @鹤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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